白秋宿

可接短篇,各种文稿。求求了给孩子一点饭吃

(昆勘)

没东西真没啥奇怪的东西,审核求求了,如果看到奇怪的小符号,不是打错,是打码x

普林尼庄园的夜晚带着蜜蜂的嗡鸣和花香,主卧里,梅莉裹着毯子睡得正熟,诺顿赤“裸的上半身上布满抓痕和小块的淤青,他看了眼梅莉,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诺顿离开房间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避开佣人走下楼梯,最终停在一间布满了灰尘的房间门口。

他下意识往上看了眼才打开房门进去,房间里堆满了杂物,他从一个角落的抽屉里抽出一叠纸。

那是一份遗嘱,以及早就准备好的保险,受益人理所当然是他自己的名字,而投保人的名字还是一片空白。

诺顿抓着单子看了一会儿,在投保人一栏写上了梅莉的名字。

一份意外事故保险单,所有遗产全部赠与诺顿·坎贝尔先生。

合法且有效的单子…只需要投保人发生意外即可生效。

他压着嗓子咳嗽了几声,胸口的憋闷让他不得不尽快离开这间充斥着灰尘的房间。

诺顿将文件藏好,却没有回房间,而是坐在一楼的阳光房里。

他点燃一支雪茄,在沉重的呼吸声中猛吸一口,让烟尘和焦油在肺中泛滥,隐晦的疼痛随着吐出的烟雾被一起释放。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再继续抽雪茄了…”梅莉慵懒沙哑的声音在诺顿身后响起,随后柔软的手指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梅莉披着一件丝绸睡衣,赤着脚坐在他的身边,没了面纱遮挡,她脸上的伤痕就极为明显了。

那是诺顿熟悉的烫伤,他的左肩到腰侧也有一块巨大的烫伤,他一直认为那是丑陋的。

但梅莉的不一样,火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一只漂亮的蝴蝶。

“除非你想死得更快…”梅莉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他们难得如此安静,没有剑拔弩张没有互相试探,温和又平静的依偎在一起。

“反正也不会晚几天,那我为什么不在我能享受的时候尽情享受…?”

诺顿笑得有些神经兮兮的,他感受着肺部的疼痛,就好像在感受他生命的进程,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并不打算抗拒。

梅莉皱了皱眉头,她并不喜欢诺顿的态度,就如同最开始她讨厌诺顿的野心一样:“你要是死了,我倒是可以把你的尸体喂给我的孩子们。”

“……不。”诺顿十分坚定的拒绝了。

为了以防梅莉再说些什么奇怪的话,他干脆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在梅莉的惊呼和恼怒的拍打声中回了卧室。

“或许你可以把我的尸体埋在金灿灿的英镑底下?”

“休想…啊!该死的!诺顿·坎贝尔!你不许再咬我了!”

人们渐渐习惯了普林尼庄园的新住户,现阶段的大部分人都认为诺顿·坎贝尔会是新的普林尼爵士。

所以在诺顿频繁出入各种奢侈品店时,也没有人觉得奇怪,同时他偏爱黄金制品的爱好也被大部分店铺熟知并加入了新的招待名单。

自那温馨又平静的一晚过后,又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温暖的夏风开始变得潮湿又刺骨。

冬日是诺顿不太喜欢的季节,城市里会到处都是烟雾,厚重的积雪让呼吸都带着粘稠的冷冰。

也会让他所剩无几的寿命变得更加短暂。

所以他必须加快速度,赶在梅莉回来之前布置好一切。

梅莉似乎总忘记给他一些现金,不过没关系,他还有一个人傻钱多的雇主。

一些随处可见的面粉,一个毫不起眼的火星,一次意外的爆炸…没有人可以在高温和大火中活下来。

诺顿将棉线固定在窗框里,面粉被放在房梁上调整好角度,一个小小的自制的风扇悬挂在屋顶上,就像制作延时炸药一样,只要设定好程序…

“你确定梅莉后天就会回来?”

“是的是的!我的人不会出错的!他亲耳听到普林尼夫人和那个马夫说的!”

“我等这天已经很久了,成功了以后,梅莉·普林尼所有的赔偿金你都可以拿走,而我,我会成为普林尼庄园的新主人!”

诺顿挂断了电话,就像截断了他那位愚蠢雇主的痴心妄想。所有的钱以及庄园里的一切都是他的!

所有!一切!

三天后的清晨,诺顿在他的黄油小面包里吃到了一枚硬币,这代表着外出的梅莉已经回到镇子上。

他慢吞吞地吃掉小面包,又喝了一大杯牛奶,才在仆人们的窃窃私语中去了厨房。厨房的柜子里放着很多新鲜水果,他挑挑拣拣选了个绿苹果,一边啃一边抛起水果刀划开了面粉的口袋。

细碎的粉末缓缓落下又被风吹散在空气中,以防万一,他在靠近房间的走廊里将煤气灯的开关打开了一部分,随后诺顿抓着那份报销单离开了庄园。

他并没有让庄园里的人都离开,只是禁止他们去二楼,为此他甚至付出了两条漂亮的珍珠项链。因为只有一切毫无变化,才能让聪慧的普林尼夫人无法察觉出问题。

而他,会成为一个无辜的,悲哀的,痛失所爱的伤心人。在满心欢喜的为情人挑选礼物时,却突兀听闻情人死讯的可怜人。

谁会不怜悯他呢?

普林尼庄园的庭院里,蜂群在蜂箱里躁动的嗡鸣,金色的蝴蝶零零散散的贴在房梁上。

洁白的粉末落在蝴蝶翅膀上,让轻盈身躯变得沉重,瑰丽的花纹被逐渐掩盖,在即将被淹没时它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抖了抖翅膀摇摇晃晃的从窗口飞了出去。

诺顿在街上的奢侈品店里挑选着戒指,他英俊又大方,哄得柜台后的女孩子们都露出了羞涩又得意的表情。

在隔壁的十字大街上,一辆黑色的马车慢慢行驶在路上,据说刚从森林回来的普林尼夫人正穿着服帖的黑色修身长裙,黑色的轻纱从礼帽上垂落遮盖住了双眼。

她翻看着被诺顿藏起来的保险合同,最后一页赫然写着他们双方的名字。

很容易拿到不是吗?

只需要几枚金灿灿的硬币,那些游走在大街小巷的孩子们就会成为绝佳的眼线,他们熟知附近的小巷,他们甚至懂得记录目标们的行为习惯。

蝴蝶们飞舞在草坪上,煽动着艳丽的翅膀,细长的足抓着一颗颗浑圆的珍珠。

洁白的珍珠用薄薄的蜡做成,盛满透明的腐蚀液体。

蝴蝶们停留在教堂顶上,捧着珍珠,在热烈的阳光下缓缓消融。

马车行驶到中心公园时,一只金色的蝴蝶从窗口飞了进来,停在梅莉的指间。

她笑着拨弄了一下蝴蝶的翅膀,随后转头看向窗外,教堂的尖顶在树冠后若隐若现,马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她拉下窗户上的玻璃隔板,用不符合上等人身份的姿势趴在窗口,脸枕着手臂,带着温柔又迷离的笑容看向对面的教堂。

蝴蝶停在她的帽沿上扇了扇翅膀,它的一些同伴在溶解,化作金色的粉末涂抹在十字架上将金属也腐蚀成液体。

诺顿买完戒指,塞进自己的口袋里,随后他走过教堂准备去中央公园购买一份新鲜娇嫩的花束。

嘀嗒——

金色的雨落在窗台上。

人们只听见“嘭——”的一声,教堂穹顶上的十字架坠落了下来,听到动静的诺顿下意识抬头,却被反射的阳光灼伤了眼睛,在模糊的视线和尖叫声中,他似乎看到一片金色的蝴蝶翅膀随着巨大的十字架一起落下。

尖锐的断口贯穿胸膛,大片红色的血迹在布料上蔓延,诺顿被十字架钉在地上,他茫然的捂住胸口,感受温热血液从体内争抢着涌出,在大理石的台阶上一层一层流下去。

人们尖叫着逃离,却无一人上去,只等那些血液浸透泥土,逐渐凉透…

“真可怜……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满怀雀跃想给我的情人一个惊喜,却意外收到了情人的死讯…”

“作为他的情人,在悲痛欲绝下做出不理智的事情,甚至迁怒他人,也是很正常的吧?不过还好,我可怜的情人似乎早有察觉,提前购买了一份意外赔偿金…”

梅莉收敛起笑容,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自言自语道:“可怜的坎贝尔先生…说谎言的嘴,为耶和华所憎恶,既然做了亏心事,就不要总是从教堂前走过,不然谁知道哪一天,就会受到惩罚呢?”

普林尼庄园里的面粉早就被清理干净,煤气灯在开启没多久后又被女仆们关闭,普林尼庄园的女仆们早就换成了梅莉亲自挑选的好孩子们。

她们忠心又聪慧,且只会听从蜂后的命令,而诺顿·坎贝尔在他们眼中与猎物等同。蜂后的猎物,在她们的蜂后想要吃掉猎物之前,她们会尽可能的保证猎物的【鲜活】。

而他所谓的雇主,希望他还能剩下点残渣什么的?

等到警察赶来,梅莉才从车上下来,黑纱遮盖住她的眼睛,她从街对面优雅地走来,随后蹲在诺顿开始冰冷的尸体前。

可怜的骗子在死前依旧是茫然的,或许他想到了,可他又能做什么呢?

梅莉擦干净了他脸上的血渍,在周围人同情的目光下又回到了马车里。她高兴吗?不,她甚至没有太多的感觉。因为太过于无趣,无论是这场闹剧还是诺顿·坎贝尔这个人。

她的热情消退在见到他尸体的那一瞬间,毫无征兆又蛮不讲理。最底层的人们想要成为上等人,除了脑子还需要一些运气,诺顿确实很聪明,可他也拥有着下等人的一切陋习。他鲁莽,聪明但不细心,自信过剩,且贪婪无度。

这是优点,可以滋生野心,也是缺点,令人看不清局势。

梅莉酱将两份保险单从窗口扔进了河里,就像她随意将诺顿·坎贝尔丢弃在了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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